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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药北皮 陈卫东在张良镇,说起”南药北皮”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一个是镇南药铺“仁济堂”的掌柜,叫华生。人送号“药三剂”,无论你的病是轻是重,药只开三剂,三剂过后,好就好,不好也不再开。也有人私下里喊他“药掌柜”,无论是喊“药三剂”还是喊他“药掌柜”他都笑而不语,该干吗干吗,望,闻,问,切,一样不少。然后三剂药朝柜台上一放就不再理你。另一个是镇北的“皮掌柜”皮掌柜不姓皮,姓什么我好像也记不起来了,大家都喊皮掌柜,倒他把原来的姓氏给喊没了。他也不介意,一喊他皮掌柜,他就嘿嘿地笑,倒是很享受这个喊法。皮掌柜不是本地人,从何而来不得而知。张良镇人突然发现,镇北冒出来一个手工作坊。老板个头不高,见人就双手抱拳,面带微笑。一双小眼笑起来,迷成一条小缝。但是眼一瞪,精光四射,寒气逼人。皮掌柜的手工作坊,制各种皮具,刀鞘,剑鞘,皮囊,皮带,由于做工精细,品质上乘,深得南来北往商家的喜欢。真正让皮掌柜名声在外的还是得说说他的牛皮带。说他的牛皮带,就不得不说发生在张良镇上的一些怪事。张良镇南部与方城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山, 叫嶂陡山。山上有一伙强人,经常下山非抢既盗,让张良镇上的商家十分头疼。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。一天深夜,当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在张良镇的夜空响起,躺在床上的人们就把身子紧紧地缩在被窝里。提着心支愣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。第二天一早,店门一开就有人伸长脖子,打听,谁家遭抢了?听说了吗?昨天谁家被抢了?哈哈,有人大笑,没有人家被抢,倒是那几个毛贼被人捆在了菜市场。真的?那还能有假!看看去,人们就蜂拥而去。南头菜市场早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几个毛贼一字排开捆在了菜市场,捆他们的不是绳,是牛皮带。脖子上围着一根牛皮带,与手脚上紧紧地扣在一起,头不能抬,手不能动。有人说,那是皮掌柜的牛皮带。有人押着毛贼进了官府,有人拎着皮带去了作坊。皮掌柜就对着来人摆手,摇头,说,昨晚是丢了几条皮带。怎么捆了贼那就不知道了?来人看问不出所以然,也只好离去。数月后的一个月黑之夜,小镇上就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,小镇的人就探出被窝,支愣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,有胆大之人悄悄起来,拉开门潜进夜色中一探究竟。第二天,菜市场上早已围满了人,障陡山的大贼头阿六也被捆在其中,捆他们的竟然还是牛皮带。有人说这皮掌柜的不简单。张良镇半夜再也听不到马蹄声,再无贼患。一日皮掌柜和华生在一茶馆雅间品茶,隔壁有人说,那皮掌柜真的不简单,那一夜阿六带着那么多高手竟然不是他的对手,他皮带一抖,身形一晃,只听啪啪几声,那几个毛贼的剑就掉了一地。阿六他们转身就走,你想走得了吗?皮掌柜一抖手皮带就像一条条游龙缠着他们。听说皮掌柜还有一绝活,他能用皮带打蜡头,屋里点几根蜡,他一抖手就打灭一个,其它的纹丝不动。厉害啊!还有更厉害的呢,皮掌柜的皮带柔软无骨,围到腰里舒服,他一抖手却能插进墙里,你说神不神!那是功夫。华生笑呵呵地看着皮掌柜,皮掌柜冲着华生一抱拳,多谢华兄相助,不然我命休矣!华生一摆手,说,举手之劳,不足道矣!不过看你的身手,似曾相知。皮掌柜说,家祖是张良的家僮,随他刺秦失败战死沙场。阿六祖上就是杀害祖上的凶手,听闻他在嶂陡山无恶不作,才追踪到此。华生一抱拳,说,家祖也是跟随张良的家僮。二人朗声大笑,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出了茶馆,一个大笑着朝南走,一个大笑着朝北走。笑声在张良镇上空激荡回旋。数年后俩人无疾而终。张良镇喊他们的后人还是“皮掌柜”“药掌柜”。